chapter.11蔷薇花的感病⑤
“是这样的。教、教室里的监控呢……一般是不怎么开的，走廊上的又有好几个监控坏了没修，所以要看监控的话可能还是有点困难……”
校长不安地搓着手站在监控屏幕前，很明显是不愿意让警方调取监控。姜游羽无视他直接吩咐旁边的保安:“调案发时间前两个星期高一六班的所有监控。”
“我的天，所有的？”一名警员抱怨道，“那得看多久啊，三天三夜都看不完！”如他所言，对于一个学校来说两个星期的监控数量的确十分庞大。
“不着急。”姜游羽悠闲自得地瞥了一眼紧张的校长，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们有的是时间。忍冬、艾米丽帮个忙，先重点查看晚上放学后和早上早读课开始前课室上锁时段的监控，其他人看其他时间的，我留意一下走廊和周末的。”
如果野良丽纱说的是对的，那么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时段进行降灵的可能性很大。姜游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些小孩子不在教学楼玩就要去实验楼和艺术楼那些地方——必要的时候行政楼也要查看。那天晚上他负责审问的几个孩子虽然一口咬定他们不过是为了刺激，但从警十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觉得这些稚嫩的面孔下隐藏了什么。花拾的出逃和跳楼自杀的少女，这背后的隐情绝对不简单。
可实际上着手看监控才发现缺失的部分确实不少。高一六班除了考试之类会全程监控以外，基本上画面都是断断续续的。特别是放学后的监控，几乎没占多少。
艾米丽正按着快进键跳看高一六班教室里的监控，忍冬突然出声:“停。”他从几个画面上捕捉到什么东西。艾米丽暂停视频，那是案发上上个星期的周三晚上6点左右，无人的教室里一反常态地聚集着几个学生，他们围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是在玩手机吗？”校长很显然也发现了，尴尬地赔着笑，“哎呀，这帮学生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不看监控我都不知道！”
而忍冬根本不吃这套，用手中的钢笔指着学生们的中心问:“这中间有一个人？”
“好像是的。”艾米丽仔细一看，发现那群学生中间确实蹲着一个人，因为他手抱着头，暂时看不出性别。“接着放。”忍冬说，于是艾米丽把视频调回一倍速继续播放。
因为是静音的监控，只能看出学生们围着他们的同学大声说笑着什么。突然不知是谁踢了中间那个人一脚，以此为开端，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中间的学生身上。还有人跑到一个位子上拿来一个书包打开，把里面的课本一本本往窗外扔，其他人好像在鼓掌欢呼。
“游羽。”忍冬向姜游羽招了招手，后者凑上来看了几秒，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
“你过来。”他冲校长勾勾手指，后者连忙凑上来一看，被监控里的内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恐慌。姜游羽立刻明白了，这个校长知道这种霸凌的存在，只是一直装聋作哑。
他不怒反笑，用手里的笔指着屏幕上被殴打的学生，“认识这个人吗？”几帧之后已经能看清了，
“这……学校里的学生太多了……”
“查查花名册。”姜游羽吩咐旁边的一名警员，接着转向忍冬等人，“继续看。”
半小时后，忍冬和艾米丽终于在案发上一星期六的下午3点的监控里找到了受害人浅栗独自出现的画面。她不知为何得到了教室的钥匙，在三点整的时候进入教室等候。十分钟后几个同学来了，姜游羽认出其中两个孩子，一个是上次被留了案底的女学生末梓，另一个是她的男朋友松下。
监控画面中浅栗好像和末梓起了争执，两人大声地吵着什么，末梓突然扇了浅栗一耳光，下手很重，打得她踉跄一步。围观的同学们也嚷嚷起来，有个同学出手用力把浅栗推到了墙上。不知是不是撞到头的浅栗跌到地上，有个同学拧开手里的保温杯把里面的水全部浇到她身上。
画面里的孩子们哄笑着，监控室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好。”
被叫住的女学生回头看见楚夏，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老师好。”
“请问高一六班怎么走？”楚夏问她。
“啊，我刚好是高一六班的学生，我带您过去吧。”女学生果然回答。在看过并记住全班同学的花名册之后，楚夏很容易就从人群中辨认出了这个班的同学。
两人于是肩并肩走向教学楼。
“老师是来我们学校见习的吗？”楚夏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询问，女孩却主动挑起话头，“我看您胸口别着实习证。”
“是啊。我第一天来，还不知道这里怎么样呢。”楚夏冲她笑笑，“跟我说说好吗？说不定以后我会教你们班哦。”
“这样啊。我们学校很好啊，这两年重本率都挺高的。我们班……”女孩似乎有些迟疑，“也挺好的。”
“你们是重点班，学习压力挺大的吧？”
“呃……还好吧。大家都在朝一个方向努力，压力是有点大。”
“那同学之间你感觉怎么样呢？大家相处得好吗？”
“呃……这跟学习没关系吧？”女孩显得有些疑惑，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我觉得挺好的。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
“是吗。良好的同学关系有助于互相学习，如果大家都互相帮助的话学习进步一定能很快的！说到这个，”楚夏语气轻松地转开了话题，“你们班有人玩竞赛吗？我是教物理的，有没有物竞生啊？”
“这个……”女孩顿了顿，“据我所知，没有吧。”
“可我听说你们班有个去年入围全国特斯拉杯决赛的，叫什么来着……”楚夏拖长声调像是在回忆，一边观察着女孩面部表情的变化，“浅栗？她今年还参赛吗？”
果然，女孩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安，“浅栗她……”
“她怎么了？”
“她转学了……不在这读了。”女孩说出这句话好像费了很大力气，“老师，我们到了。”
楚夏于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浅栗的死一定和这个班脱不开干系，正好两人也到课室门口了，楚夏便与她告别:“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楚夏，你呢？”
女孩说:“我叫信子。”上课铃响了，她转身跑进教室。
tbc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