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之魔女🐍

did求助找b站,UID:7196894。lof是用来堆文和搞梦女的可能有雷!!!

【原创】镜中人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我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再看看面前惊恐地挣扎的女孩。她双手双脚被捆着,身上淡黄色的蕾丝边长裙变得皱巴巴的,蓬松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女孩哀求着我,泪痕在她脸上支离破碎。

我没有回答,一刀精准地刺进了女孩的胸口。刀很快,直接贯穿心脏,希望她的痛苦能少一点。温暖的鲜血喷溅,鼻腔中灌满那我已经闻到麻木了的铁臭味。我抬手划掉笔记本上的名字,第32个。

狩猎这个笔记本上写的具有这些特征的女性是我接到的刚好第一千个任务。上家要求我杀死特定的女孩,她们看上去毫无共同点,唯一的特征就是都喜欢穿淡黄色的裙子——当然款式各异——还有一头颜色不同、长短不同却同样蓬松的头发。这是我下手的标志。

这些女性广泛分布在这座城市里,但互相之间还是隔着相当的距离。这是一个长时间的任务,我每天都为了杀死目标而四处奔走。尽管如此,效率还是相当低。毕竟要杀人很简单,但要抹除杀人的证据可就不简单了。

好在名单上的目标已经快清理完了。我合上笔记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没见过我的上家,与我交涉的是他手下的一名医生,在据说是属于他的私立医院里。所以我猜测他应该也是医学界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我一向不会管那么多,完成被安排的工作就是了。

我面对着镜子。镜子里的我还是那样苍白细瘦,身躯布满累累伤痕。我很讨厌我这幅样子。

突然一瞬间我感到猛烈的眩晕,看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孩。她穿着淡黄色长裙,一头蓬松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抬起脸,脸上横流着狰狞的血迹。那双被鲜血浸泡的眼睛通红得可怖,饱含恨意地瞪着我。

“助纣为虐。”她苍白的嘴唇轻轻翕动,“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一刹那,彻骨的寒意席卷了我。我打了个寒噤,定睛一看镜中却没有那个女孩了。

好像是幻觉。清醒之后我感到可笑,做了这么多年杀手了,我难道还会被死者的亡灵纠缠不放?看样子是东奔西走太累了,我得早些休息。

我泡个澡,让自己浑身都放松下来。推开浴室门走进卧室里,却发现猩红的血染红了我的被单,一具被肢解的女尸瘫在床上。淡黄色连衣裙撕裂的布料丝丝缕缕地卡在骨肉之间,剥落的头皮上蓬松的乱发凝结着黑色的血块,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墙上用鲜血大大地写着:我们都一样。

我揉揉眼睛,果然一切都再度消失了。什么也没有,肢解的尸体,血字,淡黄的裙子和蓬松的头发。我的床铺和卧室干干净净。

我觉得我真的是太累了。

我的心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高强度的工作让你太累了。”我只告诉他我是某企业的高管,要是知道了我真实的工作,他多半下半辈子再也不敢给任何人做心理咨询了。

可我没法休息。任务有时限,我怕上家会不满。离全目标完成还有10个,可那些各种死法的女孩的幻影已经充斥了我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能看到在我卧室房梁上吊死的少女,喝汤的时候碗里漂浮着女人戴着戒指的一根手指,洗手池堵着骨头碎片和女人的头发,客厅里有小女孩的残肢断臂。这些在我眼前不断死去的女子无一例外都穿着淡黄的长裙,有着蓬松的头发,都是我这次任务杀死的目标。她们都会用各种方式对我说一句话: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不怕。尸体之类的我见多了。可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是时候调查清楚真相。频繁出现的幻影只会干扰我的工作。于是我随手捡起滚到脚边的一个女孩的头的幻影,对她说:“告诉我真相吧。”

墙上的血字出现了变化:“午夜,镜子。”

于是午夜时分,我站在镜子前。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孩出现,对我伸出手。

“来吧。”她说。我触碰到镜子中她的手。

我的身体漂浮在空中。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后来我看清楚了这台巨大机器的真身,那好像是一台起码有十米高的绞肉机,入口处连着一台小型升降机。一个年轻人正指挥着一群穿着连体防护服的白衣人把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通过升降机送进绞肉机里去。我定睛一看,那些全是我杀死的女孩的尸块。因为绞肉机旁边累累的尸山之中,每一个女孩都穿着淡黄的裙子,有蓬松的头发。女孩们的尸块被塞进绞肉机,出口处堆积着血红色的尘埃一样的东西,已经堆成了小山,时不时有白衣人开着拖车来把那些尘土运走,这俨然是一条流水线。

年轻人向我这边转过脸来。他穿着白大褂,是我上家的手下,那个医生。

“你发现了?”医生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问,“我原本以为她们没这个能耐,没想到还是带你找到了这里。看来,这个个体也不能要了。”

两个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剪手臂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我拼命挣扎着问。

“不要怨我。”医生回答,“我们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身体——让不合格的残次品之间自相残杀,然后处理她们的尸体,以最大程度地减小主人格的精神负担,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他不等我消耗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便退后一步冷酷地说:“把她也丢进去。”

那一瞬间我在他的镜片反光里看到,我也穿着淡黄的裙子,披散着蓬松的头发。

我和那些女孩都是一样的。

女人在沙发上醒了过来。凌乱的蓬松发丝遮掩着苍白的脸颊,淡黄的贴身剪裁A字裙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催眠结束了?”她嗓音嘶哑地问。

“恭喜您!”心理医生笑眯眯地推了推黑框眼镜,“治疗效果很好,您的无用人格基本上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对机体有利的保护者。”

“啊……是这样啊。谢谢你。”女子苦笑了一下,“她们都死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您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人。”

“我知道。”女子喃喃道,不知为何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但牺牲那么多人让我活下来,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您会走出来的。”心理医生温和地开导她,“总有一天您会好起来,到那时候一切的经历对你来说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fin.

by.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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