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男人
两个生了重病的男人住在医院里。其中一个的床铺靠窗,另一个因为病,被迫每天躺在床上,身体上插满了呼吸管和吊针。
靠窗的男人每天都跟自己的同伴描述窗外的风景——他说医院的窗正对着一个给患者康复训练和散步用的公园:洒满阳光的游乐设施间跑跳着游戏的孩子们,色彩鲜艳的花盛开在花坛中,游人们在碧绿的草坪上野餐,湛蓝的天空上飞舞着摇曳的风筝。
偶尔会有鸟叫传进这间病房,还有远远的车水马龙之声。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洁白空荡的天花板,想象自己同伴口中那些鲜活的风景。不知不觉这样的想象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哪怕病重得奄奄一息,要靠呼吸机和胃管支撑。
某一天,靠窗床铺的男人死了。他死得很平静,尸体被医护人员推出去的时候,手中握着一支纯白的桔梗花。
没有了同伴和同伴描述的风景,躺在床上的男人痛苦不堪。他无比怀念同伴跟他讲述窗外的风景是那种生机勃勃的声音,鲜活得完全想不出这种声音的死亡。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会走得比这个开朗的伙伴早。
他请求护士:“请把我的床挪到窗边去吧。我想看一眼他最后看到的风景。”
护士同意了。男人的床被挪到窗边。他在护士的帮助下艰难地坐起来,终于看到了窗外的风景——令他惊讶的是,窗外正对着一面墙。
没有公园,没有草坪和孩子们。甚至连同伴口中的天空都仅能从墙和楼房的夹缝里看到一丝湛蓝。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男人迷惑地问护士,“为什么外面明明是墙,却还要向我描述这么美丽的风景?”
“您在说什么?”不料护士更惊讶地反问,“您的室友是个盲人,先生。他什么都看不到。”
——改编自英语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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