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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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蜂鸣(2)

阳子和张远是在大学认识的。他是大她两届的学长,当时在校级学生会里就是明星人物。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还是校篮球队的骨干,简直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标配。

而阳子则显得平凡多了,大一那年还是素面朝天、发誓要好好学习的稚气未脱的姑娘。在她这二十多年的成长中,父母像呵护温室的花朵一样悉心照顾她,这种保护欲有时候甚至会伤及周围的人。阳子至今还记得,在初中的时候自己因为不好好学习,成绩拖全班同学的后腿,在发成绩的时候被老师当众批评。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打击,于是那天傍晚哭着回家。

结果第二天,父母果然闹到了学校去。阳子站在办公室的门外,铁门隔音效果很好,但是仍然能听到父母拔高声调的争吵声。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阳子,阳子哭着回家了,太过分了!和您不一样,这孩子可是很敏感的年纪啊!”

“老师啊,我们家就一个孩子,十几年来什么时候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情好不好?要是我的女儿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你打算怎么赔偿?”

“不不,我们不是想对老师的做法指手画脚。只是啊,您对我们家阳子还是稍微,稍微有一点过激了吧?您不这么觉得吗?……”

就这样,之后再也没有老师找过阳子的麻烦。倒不如说所有老师都在刻意忽略她的存在,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而这一点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为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父母就是该无条件迁就和保护孩子,这点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都一样。而自己喜欢的人也一定会对自己友好,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因为自己投入感情了,所以一定会有回报。

张远也是这样的。阳子知道自己平凡,成绩平平样貌平平,但或许这种平凡对她来说就是该被呵护的一部分。所以张远答应和她交往的时候,她基本没有产生疑惑。

毕竟他那么好,那么温暖。身边总是有一大帮为他两肋插刀的朋友,阳子饿了他也会随时随地给她点吃的亲自送上宿舍,好得没话说。

所以当从父亲口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反对”这个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点了吗?”

冰镇的石榴汁被递到自己面前。而有着和石榴一样赤红的双眸的少女正关切地注视着她。是那个和他们目的地相同的女医生,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和张远混熟了,而且也加入了他们俩的游玩队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被头痛搞得精神恍惚的阳子甚至没注意到。

“云贵高原的紫外线还是很强的,空气也比较稀薄。李小姐本来就有头痛的毛病,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谢谢。”阳子接过白鸟手里的果汁。这时候他们在狮子山的半山腰,离丽江古城最高点还有一百多米海拔,张远则在不远处拍摄那些姹紫嫣红的月季花。

石榴汁很甜,里面有些颗粒分明的果核,但阳子很喜欢这种清甜的味道。爬到木府最高点是她自己的提议,童年时期就看过以木府为主题的历史电视剧,对这个少数民族的头领宅邸非常向往。

“说起来,白鸟小姐是亚洲人吗?”

“我来自日本,和森川医生是同乡。”白鸟回答。阳子有些意外,她的中文说得非常标准,但却看不懂中文的咖啡冲泡说明书吗?

“您好点了吗?”白鸟又问,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虽然说想摆脱工作的身份,但她还是带着便携氧气瓶,“要吸氧吗?”

“不用了。”阳子笑笑,作为大学时期校排球队的主力,一千多米的海拔就要吸氧可真是太丢脸了。她借着白鸟的手站起来,“我们走吧。阿远应该已经等急了。”

 

在若有若无地弥漫着月季花幽香的凉风中,沿着群木葱郁的蜿蜒小路拾级而上。越往上走,似乎越能接近湛蓝而清澈的天空。山顶盘踞的是一栋纳西风格的建筑物,上翘的檐角仿佛燕子的翅膀。

“大研古城周围不筑城墙,据说是因为木土司居于城中,一筑城就等于“木”字加个框成了一个“困”字,无异于把“木”困住。”

登上山顶,远远眺望到四四方方的古城轮廓,张远突然说道。错落有致的白墙黑顶民宿如同棋盘上遍布的围棋子,天空低得仿佛触手可及。在这个高度游客已经少了不少,耳畔清净了很多。

阳子思考着张远的话。城墙对于木府土司来说是文字意义上的牢笼,虽然这类意象在现代都可以归为心理作用,但是当时下定决心不修城墙的土司的的确确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困住”了。

头痛。突如其来的撕裂般的疼痛,那只在耳内筑巢的蜜蜂又开始尖叫。青蓝色的天空仿佛一下子朝着阳子扑了过来,砸在她身上碎成无数透明的玻璃状物。耳畔张远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变成温暖的蜂蜜在耳道里化开。

“不行……阳子。我们不能把你交给那种人——”

“阳子,求求你了!就听妈妈一句劝吧!”

幻觉。她又看到幻觉了。上锁的保险柜,浴室冰冷的地板。黑红的液体渗透瓷砖的缝隙,一缕粘在衣服上的猫毛。

她也被看不见的“城墙”困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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